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陉山亮剑——记河北省井陉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刘风林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015/11/5 10: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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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图/李忠勇
  
  井陉县位于太行山东麓,河北省西陲,冀晋结合部,面积1381平方公里,总人口32万。该县虽偏僻闭塞,却因多历史事件、民间传说和革命故事而闻名天下。
  井陉县早在五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冶河下游的东元村就有人类生息,素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称,乃冀通衢要冲,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据史料记载,汉大将韩信率一万余新招募的汉军越过太行山,向东挺进,在井陉口以劣势兵力,一举击破20万赵国大军,谱写了中国军事史上“背水之战”的精彩篇章。唐代诗人王涯在《从军行》里盛赞韩信:“戈甲从军久,风云识阵难。今朝拜韩信,计日斩成安。”
  抗日战争时期,井陉县是著名的“百团大战”的主战场,聂荣臻亲率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在洪河槽村指挥对日作战,并在战火中救助了日本小姑娘美穗子,被中日人民传为佳话。
  刘风林与井陉已结缘12年多,他毕业于河北省警校,而立之年即在革命圣地西柏坡所在的平山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之后兼任平山镇镇长、党委书记;2003年4月,进入不惑之年,他调至井陉县公安局任政委,2007年4月任局长,后任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至今。

  连环绑架案

  2011年5月1日,井陉县张家庄张某将自己的煤场租给了河北新乐市的安某(男,42岁)、周某(女,40岁)和辛集市的耿某(男,21岁)三人,但因其他原因,张某在煤场办公室还留了一些私人物品没拿走。5月14日9点左右,他来到煤场,发现办公室的门被踹坏了,自己存放在屋里的保险柜也不见了,而安某等三人也不知去向。他发现,安某的本田轿车也不在院内,于是便挨个给这三人打电话,均关机。张某感到很蹊跷:难道是这三人偷走了自己的保险柜?没敢多耽误,他立刻驾车来到井陉县公安局秀林刑警队报了案。
  接报后,队长武力军第一时间带领民警赶到现场。经初步勘查分析,保险柜被盗不像安某等三人所为,怀疑是一起绑架抢劫案!于是,武力军迅速向县局做了汇报。刘风林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冀慧明闻讯后很快就驱车来到了现场,勘查后,指示刑警大队从大案和技术中队抽调警力与秀林刑警队组成专案组,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侦破此案。
  在侦查过程中,刘风林多次召开调度会,掌握案件进展的情况,适时作出指示。
  专案组民警首先围绕安某等三人的情况和当天早晨煤场发案的见证人展开调查。调查发现,安某等三人的生意是从租用了张某的煤场后才开张的,周边没有关系不睦的人,与张某也没有经济上的瓜葛,没理由不辞而别。只是据群众反映,5月14日7点左右,有两辆黑色轿车从煤场驶出,沿井元公路过了梅庄大桥进入宜沙公路向南驶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侦查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时,5月16日凌晨,安某突然现身了。他来到专案组讲述了惊心动魄的被劫持、绑架的经过:“5月14日6点50分左右,我刚起床,突然有四个陌生人闯进了院子。开始,他们自称做煤炭生意,可没说几句,就一齐动手把我、周某和耿某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带绑住,还怕不结实,撕了我的床单,把我的头蒙住,抬起扔进了他们开来的轿车后备厢,还把另一间屋子张某留的保险柜也抬到了后备厢,挤在我身边。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周某、耿某捆绑后抬到了我的车里,匆匆开着两辆车走了。我也不知开了多久,就觉得时间很长才停下来。接着,周某和耿某也被转到我待的这辆车上,他们搜走了我车上放的三张银行卡(卡内有54300元存款),之后,车又继续开,天黑了才到达住地,可头上蒙的布一直也没被取下来。15日一早,有一个绑匪找我谈赎金,开始,他要100万元人民币,我跟他讨价还价后,降到了20万。下午,他们将周某、耿某留作人质,放我回来拿赎金。他们在开车送我的途中,还逼我说出了银行卡密码,取走了卡里的钱,直到把我送到赵县境内的一块空地上,才给我揭开头布。我看到我的‘本田’停在一边,他们给了我1000元加油费,还有一部插了两张卡的手机,说是让我一张用于向亲朋好友借钱,一张用于与他们联系交赎金的事宜。之后,我就开着‘本田’回来了。”
  根据安某提供的情况,刘风林命专案组立即转入对四名绑匪及其车辆的排查、调查工作,并特别关注绑匪向安某索要赎金的动向。
  从5月18日凌晨开始,绑匪给安某打电话,以不给钱就撕票威胁安某马上准备好赎金。刘风林考虑到绑匪的本性,为了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决定让安某先按绑匪之意交赎金,在交易过程中记住绑匪的体貌特征,待解救了人质后再伺机破案。
  安某经过几次与绑匪的周旋,再次将赎金降到了十万元,并定于5月20日20点在石家庄交易。
  20日20点不到,安某接到绑匪的电话,对方要将交易地点改到山东省济南天桥服务区,时间为21日7点。当安某带着赎金准时到达济南天桥服务区时,绑匪又来电话了,让安某在当日上午10点之前赶到山东省莱芜服务区等电话。安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一直与他保持联系的专案组民警安抚他“少安毋躁,顺其之意,继续出发”。在莱芜服务区,绑匪专线又响了,这次是让安某开车到青兰高速的东铁车隧道等候。安某只得再次乖乖驶到指定地点,刚泊好车,手机就响了,是绑匪:“你一个人先把车开到大桥上,然后倒车退到桥中间,把包扔到桥下!顺利拿到钱,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的两个朋友!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负!”此时,安某只能唯命是从,把装了十万元的包扔到桥下之后,看也没看就奔进了车里,一脚油门跑了。
  绑匪选择的这个地方周围都是山,山上都是树,地形复杂,从桥上到桥底有30多米高,即使民警追来,他们逃脱也不难,况且在交易过程中,几名绑匪也做了分工,一名负责指挥,两名分别在大桥东西两侧的山上望风放哨,还有一名在桥下接钱。他们顺利拿到钱后,当日14点多,再次拨通了“专线”:“到淄博市张店区湖田交警大队门口接人!”令安某没想到的是,为让周某、耿某与安某顺利取得联系,绑匪还给他们二人配了一部手机。
  得知人质顺利被解救,刘风林带领专案组连夜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决定多措并举,针对绑匪采取的种种诡秘手段,层层剥茧,拨开迷雾。经过一个多月的昼夜奋战,专案组先后排查了上千人次,检查机动车上万辆,驱车行程五万余公里,最终在山东省青州市确定了杜某(男,30岁,2000年因抢劫被判入狱十年,2007年减刑释放)、于某(男,43岁,山东淄博人,1996年因抢劫被判无期徒刑,2010年出狱)和王某(男,21岁,青州人,2009年因包庇罪被判缓刑)有重大嫌疑,并掌握了这三人的行踪。
  6月29日,刘风林与省市公安机关领导带领20多名民警赶赴山东,在潍坊、青州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兵分三组,分别对三名嫌疑人实施了抓捕。经讯问,获悉其同伙张某(男,31岁,山东临朐人,1998年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2010年减刑释放)和刘某(男,21岁,山东青州人)的藏匿地点。专案民警趁热打铁,继续出击,很快将这二人抓获。至此,涉案的五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同时,缴获了轿车、钢珠手枪、斧头、匕首、无线红外线报警器、胶带、帽子、头套等作案工具。
  经讯问,五名犯罪嫌疑人对劫持、绑架、勒索安某等三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主要犯罪嫌疑人杜某在当地开了一家小型印刷厂,雇用王某和张某当工人,由于效益不好,杜某心生伙同王、张二人绑架、抢劫的恶念。三人一拍即合后,杜某先去德州买了一批手机和钢珠手枪、匕首、斧头、头套、胶带等作案工具,又向他人借了一辆捷达轿车。后盘算着人手不够,还把狱友于某“请”来帮忙。
  5月11日,由杜某开车,这四人从青州出发,到淄博市时,趁人不备“顺”了路边一辆轿车的车牌,偷梁换柱在捷达车上,一路驶入河北省内,伺机作案。5月14日早,当行至张家庄的这家煤场时,发现只有安某等三个人,于是,四人带上匕首、胶带等工具踢门而入,不到十分钟,捆绑了安某等三人,窃走了三部手机、200余元人民币、一枚价值千余元的白金戒指和张某未取走的保险柜。在绑架了三人后返回山东的途中,杜某用斧头砸开了保险柜,取出了里面存放的一万元现金,并在半路将柜子丢弃。傍晚,驶回杜某开的印刷厂后,杜某又安排了当地老乡刘某负责看管绑架来的周、耿二人。15日下午,杜某和王某在送安某回家取赎金的途中,用匕首威逼安某说出了银行卡密码。5月21日,拿到十万元赎金后,杜某与王某合伙购买了一辆伊兰特轿车和一支钢珠手枪。6月10日,杜某开着挂着假牌照的“伊兰特”,拉着于某、王某、张某窜至河北省阜平县,用同样的手段将一个煤场的股东陈某和工人张某绑架,同时盗走了一个保险柜,返回途中时,用斧头将保险柜砸开,取走了五万多元现金,还计划向陈某和张某的家人共索要赎金50万元。交易中,杜某贪欲膨胀,想独吞赎金,就背着同伙只身前往交易地点,没想到,正在电话联系时,却听到有敲键盘的声音,因惧怕被警方跟踪,便没敢前去收钱。
  杜某这个制造了多起抢劫、绑架案件的“匪首”,就在被抓获的当天晚上,本已选择了新的绑架目标。而于某在当地也是多起抢劫案件的罪魁祸首。

  跨省抛尸案

  2012年8月16日15点30分,井陉县北正乡东南正村的关某,在县苗圃附近用钩机清理铁道涵洞旁的垃圾时,突然发现了一个编织袋,仔细一看,袋口外露着一只胳膊!莫非袋里装的是尸体?他未敢再看,慌忙报警。
  接报后,刘风林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冀慧明立即带领刑警大队与微水分局的刑警、技术员赶到了现场。经勘验,死者是一名青年女性,身高1.6米左右,赤身裸体,戴着头套,由于高温雨淋,尸体已高度腐烂,难以辨认模样,也没有发现其他可证明其身份的物证。从埋尸地点的选择与尸首裸体的情形判断,应为他杀。
  刘风林立即启动了命案侦查工作机制,成立了由他任组长的专案组,命侦破工作于当夜展开,从两方面入手全力查找尸源:一方面深入现场周围的村庄进行调查,发动群众辨认尸体;另一方面则在公安系统内发布寻尸协查通报。
  两天后,北京昌平警方打来电话,认为死者的体貌特征与8月5日在昌平区某购物中心停车场失踪的女子刘晓花(化名,32岁)极为相似。经提取死者的DNA鉴定比对,确认该女尸正是昌平警方查找多日的刘晓花。
  据被害人刘晓花的老公王欣(化名)叙述,他们夫妻二人就住在昌平。8月5日中午,他在家接待朋友,刘晓花给他们做好炸酱面后,因不喜吃面,便称自己约朋友逛街去。王欣强调,刘晓花是开着一辆银灰色“索纳塔”出去的。
  当天19点半,王欣见妻子还没回家,便打电话询问,可妻子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他又联系妻子所说的那位要一起逛街的朋友,对方表示“晓花并没有来找我”。一圈电话打完,天色已晚,王欣虽担心不已,但也不想惊扰了老人,只得挨到第二天一早才又急切地拨通了岳父家的电话。然而,岳父的回答也是“晓花没有回来呀”。王欣愈发感觉情况不妙,与晓花相识四年,五个月前刚领了结婚证,她素来是一个爱美之人,几乎每天都化妆,无论去哪儿,都会带上备用化妆包,可现在,那个化妆包还在家。王欣急中生智,上网查询了妻子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在8月5日中午与内蒙古的一个朋友通过几个电话。对方告诉王欣“晓花曾在电话里说‘想找一个能免费停车的地方,午饭就凑合着吃个鸡蛋羹’”。这些信息让王欣立刻想到了距他们家最近的那个购物中心。
  果然,该商城的监控拍下了刘晓花的身影。视频显示,8月5日中午,刘晓花一人在商城二层的餐厅用餐。14点40分,刘晓花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商场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在昌平警方的帮助下,王欣查到妻子在进入停车场后只是从车里拿了点东西,之后又返回商城看了电影。直到19点34分,“索纳塔”才被开出停车场。但在监控视频里却看不清开车的人。自此后的十多天,王欣先后通过各种媒体刊发寻人启事,朋友们也帮着把晓花的基本资料和照片转发到微博上,却一直没有音信。
  噩耗传来,王欣及家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晓花那么活泼开朗,才刚结婚,新买的两居室婚房也刚刚装修好,她怎么可能遭遇不测呢?究竟是什么人害了她?
  查清了尸源,刘风林立即带领专案组与昌平警方开展了联合工作。根据昌平警方提供的死者在失踪时,其驾驶过的“索纳塔”也一同丢失等信息,专案民警调取了这辆“索纳塔”的登记信息,并对北京至井陉沿途高速及国道数百公里干线卡口的监控录像进行了查看,发现该车从昌平开出后,途中几次更换牌照,于8月6日早晨在井陉、鹿泉、井陉矿区转悠了一天,傍晚又途经鹿泉、石家庄去了河南郑州,最后停在了安阳。据此,专案组以车找人,在上级公安机关的大力支持下,将调查了解到的情况与昌平提供的信息进行了综合分析,最终锁定了河南省安阳市的胡某凯(女,31岁)和赵某博(男,34岁)有重大作案嫌疑。经查获悉,胡某凯已逃回安阳,赵某博尚在昌平。
  由于犯罪嫌疑人不在井陉当地,刘风林和石家庄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刘生吉一同联系协调了北京和河南两地的警方,共同对胡、赵两名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
  8月28日,办案民警兵分两路,一路由冀慧明副局长带队赴昌平对赵某博实施抓捕,一路由井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王国生带队赴安阳对胡某凯实施抓捕。赴昌平的抓捕组在进京后,得知赵某博已乘火车返回了老家安阳。刘风林闻讯,决定与冀慧明一起前往安阳指挥抓捕行动。当晚,大雨滂沱。
  与此同时,另一组经过侦查,获悉胡某凯进入安阳市的一条小街内正在找饭馆吃饭,赵某博则潜回家中。于是,井陉、安阳两地警方分成两组秘密监视胡、赵二人,伺机抓捕。考虑到赵某博家中人较多,为防止有人给胡某凯打电话通风报信,走漏消息,刘风林决定一组民警先对胡下手,在饭馆内就将其擒获。接着,另一组出其不意地在赵某博家中将其抓获,并缴获了“索纳塔”汽车一辆,在车上查获了盗窃车牌和安装车牌的螺丝等作案物品。
  经讯问,胡、赵二人道出了犯罪经过。
  十年前,胡某凯和赵某博结为夫妻。2010年,胡某凯感情出轨,在与赵某博协议离婚后,孩子和房产归赵,胡只开走了一辆分期付款的“君威”轿车。不久后,胡某凯做生意赔了钱,还欠了外债,虽然卖了车,但仍未还清欠款。因她常去看孩子,窘迫的近况令前夫赵某博对她愈发生怜。
  赵某博因工作原因经常到北京出差,为了帮胡某凯还债,在2011年秋天时,向胡提出一起去北京的打算,同时,他还向同事以每月两分的利息借了五万元,并承诺三个月内还清。这样一来,虽然为胡还清了外债,但来京后,胡一直没找到工作,眼看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他俩再次陷入新的困境。2012年4月,胡某凯无意中看了一部与绑架有关的电影,竟心生歹念。她对赵某博说:“咱在北京绑架个有钱人,勒索上一笔钱,还债的问题不就解决了?”糊涂的赵某博竟同意了。为了防止作案后在逃跑过程中被查,7月,这二人预先趁逛街和外出办事之机先后在昌平和河北怀来县盗窃了两副北京车牌和一副河北车牌,购买了剪刀、胶带、头套、口罩、绳子和套牌牌照的迷彩袋子、车贴、牌子架等。
  8月5日12点多,他俩开着一辆“现代”来到了位于昌平区的某购物中心停车场。只见一个个头不高、身材适中的女子将其银色“索纳塔”停稳后便走进了商场。胡、赵二人见周围人不多,就打起了抢劫该女子的主意。他们先把自己的车停到“索纳塔”旁边,一直等到19点,见该女子出来后,趁其打开车的左后门放物品之时,赵某博跨步上前掐住女子的脖子就将其推进了车的后座,胡某凯也上前帮忙,用胶带、绳子之类把女子胡乱缠住。大约19点半左右,“索纳塔”驶出了停车场。开车的是胡某凯,赵某博在后座挟持着被害女子。
  当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胡某凯提议由赵开“索纳塔”,她则步行回停车场开出“现代”。两人于凌晨之前先后回到了昌平租住处,拿上作案工具,开上“索纳塔”将女子拉到了十三陵附近,停车后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北京套牌,计划连夜赶回安阳老家。这时,他们却发现女子身上都凉了,再一摸,已没有了呼吸。“坏了,肯定是刚才匆忙,把她的鼻子和嘴都封住了!”二人慌了神,万万没想到图财却闹出了人命,遂先用头套将女子套住,又摘走女子手腕上的手表,再自己戴上胶皮手套和口罩,将尸体挪到了后备厢,一路向南驶去,边走边商量:得想法子把尸体处理了!
  进入河北后,他们将车牌换上了河北套牌。8月6日5点多,驶入井陉县城。因人生地不熟,迷了方向,直到16点多,驶入一条偏僻的铁路地段,发现是一个工地,乱石成堆,二人当即换了迷彩服,戴上手套和帽子,拿起铁锹挖了一个大坑。天黑后,他们将尸体的衣服脱光,只留下头套套在头上,连推带拉将尸体抛至坑内,掩埋后,摘了车牌,二人驾车向鹿泉、石家庄方向逃去。
  到达石家庄是23点30分左右,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提款机,胡某凯拿着被害女子的银行卡试了又试,均因密码不对而失败。因赵某博公司规定上班时间必须在昌平区内,所以,他们又匆匆赶至火车站,赵于次日凌晨2点多坐火车回北京,胡某凯则开车逃往安阳。
  被警方逮捕后,胡、赵二人悔恨交加,只因一时歹念,害人害己。

  无名女尸案

  2012年10月16日17点左右,井陉县小作镇小作村的高某要到村南废弃砖窑附近的庄稼地收割豆子,当路过自家一块已刨过红薯的空地时,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用镰刀一钩,见露出了袋子的一角。正巧见旁边有一放羊老汉,就喊过来帮忙,俩人扒了好大一会儿,才拖出一个袋口扎得紧紧的大编织袋,只见袋子的侧面还有似血迹的液体渗出。二人立即报了案。
  接警后,刘风林和主管刑侦的副政委王永维及石家庄市公安局有关领导先后带领民警赶到了现场。经勘验,现场较为偏僻,周围都是玉米地,编织袋里用线毯、被子、床单包裹着一具赤裸上身、颈部有血、双脚被电线捆绑的无名女尸,袋内还装有五个喷胶棉枕头。被害女子约30岁上下,身高1.55米左右,体态偏瘦,棕色长发,右鼻翼下方有一块疤痕,嘴唇下方有一块色素沉着。无疑,此女子系他杀。
  刘风林立即从天长刑警队、大案中队、技术中队和小作派出所抽调了20多名警力组成了专案组,他任组长。
  无名女尸来自何处?又是何人?犯罪嫌疑人缘何害她?初步勘验了现场后,在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刘风林发动专案组民警畅所欲言,献计献策,大胆推断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根据大家的意见,他综合分析了四个特点:一是现场距小作村和公路不远,但很偏僻,不熟悉地形的人很难来到这里,这说明作案人对小作村的地理环境特别熟悉,可能为当地人作案;二是正值秋收后期,白天,农民都在地里收庄稼,抛尸埋尸应该发生在晚上,且应有交通工具和挖坑工具辅助;三是死者身体干净,床上用品齐全,不像是农村人,有可能是在独居处熟睡时被害,而尸体血迹未干,看来案发时间也不长;四是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与被害人一样均是打工者,也不排除二人同居的关系,因情杀或仇杀后到这里抛尸。据此,刘风林决定将专案组分为技术、视频、排查和走访四个小组,以寻找尸源和摸排犯罪嫌疑人双管齐下开展工作。
  技术小组对抛尸现场进行了进一步的勘查,同时查找拉尸埋尸的交通工具和挖坑工具;视频小组则调取了井陉、平山、矿区等多条沿途公路近日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车辆和人员;排查和走访组印制了5000余份协查通报,在井陉、矿区、平山、石家庄和山西阳泉、平定、盂县等地广泛张贴、散发,也通过各种媒体渠道向社会悬赏征集线索,同时从现场周边的小作、贾庄等村由近及远、逐村逐人地开展摸排工作,既排查女性失踪人员的情况,也排查有劣迹人员的行踪和当地人在外打工的情况,并围绕从编织袋的枕头里发现的服装衬子和棉鞋下脚料等物品特征,对周围的服装加工厂进行了重点排查与比对。之后,他们对初步进入视线的20多名失踪人员进行了调查与了解,最后却又全部排除。
  十几天过去,侦查工作陷入困境。
  刘风林再次召开了调度会,分析了工作中存在的薄弱环节,确定要进一步扩大侦查范围。随后,他又向石家庄市公安局做了汇报,召开了全市行业场所案情发布会,要求各单位广泛发动群众,大规模排查失踪人员。
  经过大量深入细致的走访和排查,案情终见转机。
  11月3日晚,石家庄市一个男子拨通了刑警大队教导员贾国平的电话,称自己认识一个叫崔英(化名)的女子,与协查通报上的女尸照片有些相似。崔英应是井陉县人,曾在石家庄市内的一家行业场所打工。但10月11日以后,他就联系不上崔英了。
  办案民警第一时间持死者照片来到该男子提供的打工场所进行辨认。该单位的人说比较像,但崔英已在几个月前辞职了,去向不明。回到办公室,民警查询了所有同年龄段的叫崔英的人的户籍信息,竟有十几名。然后又按信息所示前往石家庄的各个行业场所进行了走访。
  几天后,民警在桥西区获得了一个名叫崔英的女子的信息。据了解,该女子真名为崔某真,29岁,井陉县某村人,已失踪多日。民警迅速按信息中的电话联系了其家人,家人说,女儿在上一年的10月出外打工后,已有一年多没与家里联系了。再辨认照片,也说女儿与照片中的女子极像。经技术鉴定,死者确系崔某真。
  尸源确定后,刘风林马上指示专案组围绕死者的周围人员展开调查。经查,在石家庄市打工、曾与崔某真亲密接触过的男子杜某(21岁,井陉县人)最近不知去向,与杜某经常联络的同村打工者冯某(男,20岁)和李某(男,20岁)也联系不上了。经多方侦查,确认这三个青年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且掌握了冯某已逃至赵县的藏匿地点。
  11月8日19点,王永维和王国生带领专案民警赶赴赵县,在当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下,趁冯某在一个洗浴中心洗澡时将其抓获。经讯问,冯某交代,李某在石家庄某洗浴城当服务生。22点,李某被抓。同时,民警一方面加大对杜某的抓捕力度,一方面对杜某家人做工作。在强大的压力和政策感召下,杜某很快向警方投案自首。
  经讯问,犯罪嫌疑人杜某、冯某和李某对杀害崔某真且抛尸埋尸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2011年,这三人在石家庄打工时认识了崔某真,并视这个长自己几岁的姐姐为“铁哥们”。为此,四人还分别重新起了名字(杜某改叫天笑、冯某改叫天浩、李某改叫天烁,崔某真则改为天美)。不久,杜某与崔某真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同居。不料,两人在生活中却时常发生摩擦,最不能让杜某容忍的是,崔某真在与他人有染的同时,对自己也缠着不放。为了摆脱这痛苦的纠缠,2011年10月11日,杜某找来冯某和李某,对他们说:“真想除掉她!”这种违法犯罪的想法非但没被阻止,反而得到了冯、李二人的助长。当天23点多,杜某见崔某真睡着了,将冯、李二人引进屋,持刀捅死了崔某真。第二天,他们买了两个大编织袋,将用床上线毯、被子、毛巾被等包裹着的尸体塞进了一个袋子里,血衣等物品则装进了另一个袋子。随后又买来油漆粉刷、遮掩了溅在墙上的血迹。见屋子基本恢复了“干净”,三人又去方村一带花3000多元买了一辆三轮车。晚上,趁人不多时,三人将装尸体的编织袋抬上三轮车,轮流骑车,向小作村驶去。在一块刨过红薯的地里埋了尸,返程途中,三人分别丢弃了铁锨、镢头和杀人用的刀子,在村边的河滩边将死者的衣物焚烧。这三人在当晚开着三轮车进了矿区,住了两天后见没什么动静,就卖掉了三轮车,本想返回石家庄继续打工,不想警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慌乱的三人未等再生计谋躲藏,就被警方抓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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